收拾心情,眼下京城也没法落脚了,一时不知道该去何处。庄允诚死前说西出关外有龙脉……龙脉里面大概有宝物?
怀着这般心思,出了京城后继续向西前进。
行不多日,尚在燕地,某日路过一个小镇,寥寥几户人家却有一家药材铺子。
附近无深山老林,不知道药材来自何方。这么小一个镇子,几户人家,应该也没有购买药材的需求,这铺子委实奇怪。
不过我自进入江湖后频频受伤,确实需要常备一些药材,于是带着戒备进了这家铺子。
甫进药铺,便闻到药柜上的小抽屉散发出浓浓的药味,一位老者在柜台后站着。药铺伙计看了我一眼,甚是警惕。
我将药方递给伙计,无非是想买些石楠叶、茯苓、芦荟等用于制作江湖流传的普通金创药。
伙计几下帮我把药抓好,我给了银子正准备离开,却忽然瞥见药铺还有一个内室,里面隐约传来血腥味。
我心中暗自警惕,但也不好贸然进去一探究竟。
寻到镇子中一间客栈,刚付过银子,忽听得楼上传来打斗声,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的怒喝声。
本不愿多事,小红却直奔打斗处而去,我无奈跟上。
进得二楼的东侧客房,只见六个喇嘛在围攻一名白衣尼姑。尼姑一手握拂尘,另一只长袖空空如也,显是断了一臂。
众人见我进来,皆是收了手,尼姑对我说道:“这六人想要抢夺我的神功,还望小兄弟相助!”
转头正欲向几个喇嘛问清楚,他们却眼见神功事情败露,唯恐多一个竞争对手,直接挺刀围了过来。我无奈迎击,所幸喇嘛武功不高,使的诡异手印也无甚大用,全被我尽数挡下。
众喇嘛眼见不敌,纷纷弃刀而逃,我也不作追击。
尼姑对我千恩万谢,同时从怀中拿出一本秘籍,对我说道: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,我现在断了一臂,无法护好这本秘笈。这本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武学,但却绝不能落在他们几个喇嘛的手中,不知小兄弟可否替我保管?”
我欣然接过秘笈,上面歪歪斜斜写着“神行百变”几个字,却是不知是何武功,想来是一种身法轻功吧。也不知道这一既不出名也不厉害的武功为何引人觊觎,又为何不能落于几个喇嘛之手?
回到自己的客房,拿出买来的药材,凑近了打算检查一番,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醒来。入眼却是一个昏昏暗暗的房间,一名中年男子束手而立,似是特意在等着我醒转。他的背后有一张桌子,上面供着两个牌位,气氛显得阴森诡异。
我挣了几下,发现自己双手被束,想来是被人用计抓至此处,便对这名男子怒目而视,等着他发问。
中年男子慢条斯理地问道:“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?”“是与不是,与你何干?”
他笑了笑没有继续追究,又接着道:“在下陈近南。小兄弟该当听过我的名字?”我心下一惊,此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天地会的领袖,不过我面上却依旧只是哼了一声以表不屑。
“本来你是鳌拜的家将,刚好落于我手中,我是要置你于死地的。只是我听闻你与茅十八有旧,因此才给你机会。”听到茅十八三个字,不禁想起了他死时的惨状,脸上稍稍动容。
陈近南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面部表情,接着又道:“既与茅十八有旧,又身手了得,想必应该知晓他的真实身份。为何小兄弟如今却要去投靠清廷?”
我冷笑道:“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,鳌拜府上有好营生,我却为何不许去?况且我已不是鳌拜府上的人,你们怕是抓错了吧。”陈近南脸露诧异,询问我武艺如此了得,为何没有进入鳌拜府。
我眼见事情有转机,也不再拿捏姿态,老实解释到为了救出庄允诚而逃出鳌拜府之事。陈听罢连忙上来给我松了绑,又拿出一瓶药剂让我嗅了嗅。
恢复了气力,我连忙询问小红在何处,陈近南指了指隔壁。我正欲去找小红,他却拦住了我,“那位姑娘不是习武之人,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来,不如先在此稍候。”
我只好又坐下和陈近南聊了起来。陈近南知道茅十八事件的大概,对我其他事情却也不甚了解,询问我为何离开扬州。我便如实相告,同时道明了此行想要寻找大清龙脉的事情。
本想询问龙脉的线索,但眼见陈近南听说龙脉的事情显得十分诧异,想来是此前没有听说过,便没有仔细说下去。
聊了一会儿,我在旁边的房间找到了一脸茫然失措的小红,连忙解释了一番,小红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。
陈近南知我盘缠无多,临别赠给我一些银子和伤药,同时还送了我一本武功秘笈,正是天地会的成名内功——云龙心法。
在镇上歇息了一晚,第二天一早迷药带来的后遗症恢复得差不多了,于是带着小红再次启程,向西往长安而去。路上自然也在习练武功,不过多是习练江湖流传的飞檐走壁,在此不表。